一個人歷經五十個春揪,還有什麼樣的情愫可以讓你眼眶泛紅、喉頭哽咽?
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,並不因為它是陰冷的星期六,令我的心情也為之陰沈,一早五點鐘起床明月高掛於都蘭聖山的山巔,大地在銀白色的溫暖被窩裡沈睡著,沒有風聲,沒有雞鳴,只有遠處傳來幾聲犬吠聲在空曠的田園中迴盪著,信步走出聚樂第的園區,小乖及短腿緊跟在腳邊,我的步履放得很輕,深怕踩碎了這清晨的寧靜,在薄薄的冬天靄氣中回望聚樂第,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股辛酸,想想,五十年前的今天,是我的母難日,而今母親已經遠離,往年的今天,母親一定會準備豬腳麵線,打通電話要我回去吃,而今以成往事,憶及兒時情景與往日景況,能不辛酸?聚樂第將完成時,母親已經臥病,我在她耳邊要她加油,告訴她等病好了帶她回都蘭,看日出、看日落、看山、聽海、種菜、養雞養鴨,還拿著聚樂第的照片給她看,指出一樓為她準備的房間,她的眼神透露出無線的安慰與期待,但是,短短的一個半月,母親便盍然辭世,留下我無限的遺憾,怪我離家那麼遠,無法時刻孝順她,怪我無法儘快完成聚樂第的工程,怪我對母親的關心不夠,怪我......,而今我又能如何?
妻子一早開始便忙著準備午餐,岳父岳母更是從台東搭公車到都蘭來,他們的用心與關懷真的讓我感動,也撫慰了我原本酸酸的心,但雖是如此,我卻依舊無法完全的釋懷,不斷的找工作,讓自己暫時的投入工作中,自我麻痺一下吧!但是,母親的身影依然不停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中。
午餐時,妻子為我端上一碗豬腳麵線,祝我生日快樂,看著那碗豬腳麵線,我的眼眶竟然不自覺的濕潤,一時間喉嚨哽咽無法言語,趕緊低頭吃麵線藉以掩飾自己的窘態,午飯後也趕快離開餐桌,重新回到工作場,想要再次藉工作來沖淡對母親的思念,但是,忙著忙著,嘴裡卻哼起了「母親妳在何方?」的歌,這首早已經快要忘記的歌,為何會浮現?為何會要我去哼唱?無非就是思念母親吧!
三點多,二姊及姊夫來,我感到非常高興,雖然他們並不是因為我的生日而來,我也不會在意他們知不知道我今天生日,但是看到二姊那種感覺真的不知如何形容,或許親情就是如此的濃厚吧!
雖然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,但是,我還是要感謝岳父母、妻子、兒子、女兒、二姊、二姊夫及關心我的張仰田伉儷、多年老友劉慧昌、吳美瓊、吳美蓮姊妹及周其芳等人的祝福,感謝我所有的親人與朋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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